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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赫連修白的賭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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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生開幕典禮之後,就算是正式開學了。

雖然赫連修白對夜天冶看不順眼,不過礙於他暫時沒辦法離開學院,也只好忍氣吞聲的跟夜天冶同住一個屋檐下。

即使如此,赫連修白對夜天冶的態度可沒有好多少。

被夜天冶幾句話激的就要動手的赫連修白,總是需要宇淩木在中間勸架。

三個人的日常模式雖算不上和諧,卻是別有一番樂趣。

比起黑道世家的赫連修白,身為帝國王儲的夜天冶在學院裏更惹人註意。

誰都知道這位殿下尊貴的身份,都想上來討好結交。

無論夜天冶出現在哪裏,都會是焦點,一定會有一群士族和貴族圍上來巴結獻媚。

譬如今天的射箭課。

夜天冶不過隨口說想玩玩,卻沒想到會令整個課上的學生都跑過來圍觀。

他隨手射出一支箭,立刻引起周圍一陣讚揚和鼓掌聲。

“殿下的劍術真厲害!”

“太厲害了!”

“···”

看的一旁的赫連修白只想翻白眼兒,這也叫厲害?要討好也不用這麽假吧。

“宇淩木。”赫連修白實在忍不住想找個人聊聊,“不就射個箭嘛,他要不要這麽張揚,顯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。”

半天都拉不開弓的宇淩木聽了這話,不由得疑惑的擡眸:“嗯?”

赫連修白真心覺得自己問錯人了。

他怎麽能找一個連弓都拉不開的人問呢。

“我說宇淩木,你都不會射箭,幹嘛要跟我們一起來啊?”赫連修白實在不明白的問。

“就是不會才要學啊。”宇淩木一臉的理所當然。

赫連修白被他天真無邪的話打敗了,竟然一瞬間還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。

見宇淩木拉了半天弓都拉不開的樣子,赫連修白實在看不下去,於是朝著他說,“不然我教你吧。”

剛剛老師講的宇淩木根本沒有聽懂,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呢,赫連修白的提議頓時解了他的燃眉之急。

當下,宇淩木立刻求之不得的點頭。

半個時辰後。

赫連修白總算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了。

他是腦子抽了才會響起教宇淩木射箭吧。

“你到底有沒有用力啊!”從開始的耐心,到後來的完全失去耐性,再到現在,他完全放棄了叫宇淩木射箭的打算。

明明都告訴他怎麽用力了,可他還是拉不開那張弓,更別說射箭了。

比起這邊連弓都拉不開的慘況。

此刻,那邊的夜天冶正拎起三支箭矢,搭弓挽箭,一連射中的三支靶心,周圍再次響起一陣的歡呼聲。

“蠢貨教蠢貨,是永遠也教不會的。”涼涼的嘲諷從那邊傳來,夜天冶隨手將手上弓箭扔給旁邊的人,走到一邊坐下休息。

“你說誰蠢?”赫連修白剛聽了這話,立刻就炸毛了。

“這兒還有其他的蠢貨嗎?”夜天冶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毛巾,慢條斯理的擦著手。

“你!”赫連修白沈不住氣的想上前給他點顏色看看,卻不想被旁邊的宇淩木拉住了。

“修,算了。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宇淩木可不想見到赫連修白和夜天冶再打起來。

赫連修白氣呼呼道,“他叫你蠢貨你沒聽見嗎?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。夜天冶,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,我要是再忍下去我就不是赫連修白!”

比起赫連修白的暴躁,夜天冶接過旁邊人遞上來的茶水,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。

“所以呢,你想怎麽樣?”夜天冶慢條斯理的問。

“跟我打一場。”赫連修白早就忍住不想教訓這家夥了。

“校規禁止私下決鬥。”

“哼。”赫連修白才不相信夜天冶是個會遵守校規的人,“你怕了?”赫連修白挑釁道。

夜天冶放下茶杯,擡眸看向他,“我只是覺得,既然你那麽想比試,不如我們換一種方式怎麽樣?”

“什麽方式?”

“我們打個賭怎麽樣?”夜天冶微笑道。

赫連修白的心裏咯噔一下。

不如我們玩個游戲怎麽樣?

噩夢裏少年的樣子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中。

夜天冶卻沒註意到他的微妙神情,繼續說道,“你剛剛教宇淩木射箭教了那麽久,可他現在卻連弓都還不會開。不如我們就比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宇淩木射箭,怎麽樣?”

“賭註是什麽?”赫連修白問。

“贏的人可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。”

“什麽事都可以?”

“什麽事都可以。”

赫連修白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是有些心動的,卻也有些懷疑,這麽爽快,是不是夜天冶有什麽陷阱,“誰先開始教?”

夜天冶瞧著他,優雅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,“隨你喜歡。”

這都答應了。

赫連修白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。

想起從前夜天冶對他做的那些事,腦海中頓時想起了一萬種報覆他的方法。
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
夜天冶揚了揚嘴角,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。

周圍的那些人頓時靜了下來,他們可不敢在這時候打擾。

一個祭魂少主,一個帝國王儲,哪個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。

接下來的日子裏,赫連修白將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教宇淩木射箭上,除了天璽閣之外,校場是宇淩木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。

吃飯的時候,宇淩木的手都差點抓不住筷子了。

夜天冶見此,不禁嗤笑了一聲,朝著赫連修白道,“要是不行就認輸吧,你要把他折騰成什麽樣子。”

赫連修白頂著一口氣都快上了心口,誰想到教宇淩木這麽辛苦,當初他學射箭的時候,明明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學會了。

可現在都已經過去幾天了,宇淩木連一點進步都沒有,別說射箭了,就連拉開弓箭都十分困難。

有時候赫連修白都懷疑是不是宇淩木在故意跟他做對,明明這麽簡單的事,怎麽學都學不會。

可現在是在面對夜天冶,就算怎麽樣嘴上也絕不能認輸,“這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
“我也不想管。”夜天冶瞧著他,“可都這麽久了,你總要有了限期吧,難道你就一直這樣教下去?”

赫連修白也知道這不是個辦法,卻還是嘴硬道:“那又怎麽樣?你別忘了,當初是你答應的,讓我先教,教多久由我決定。”

“再說,要是我都教不會他,你以為憑你的箭術又能比我好到哪兒去?”赫連修白瞧不起夜天冶的箭術。

“我的箭術好不好,你不是早就已經深有體會了呢。”夜天冶朝著他玩味一笑,“還是你忘了,想再親身體驗一回。”

“你——”赫連修白差點沒掰斷手上的刀叉。

夜天冶說完了風涼話,就徑自的走了。

留下赫連修白和宇淩木兩個人在原地。

宇淩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一頭霧水,“修,你沒事吧?”

“沒——事!”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,任誰也不會覺得是真的沒事。

赫連修白上樓去打拳,足足兩個鐘頭之後才停下來。

當他停下來的時候,汗水把背心都給濕透了。他靠著墻休息,一邊喝著水,臉色卻依舊難看,發洩並沒有讓他的心情平覆多少。

那個惡魔,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好看。

絕不是他小氣。

實在是夜天冶給他留下的童年陰影太厲害。

赫連修白和夜天冶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,按說一個在帝國深宮的王儲,一個黑道組織的少主,本來是不會有什麽交集的。直到赫連修白六歲那年,他的父親身故,赫連修白的母親是當年帝國的公主,當年為了他的父親離開了帝宮,如今又回來了。畢竟是當今帝王的胞妹,怎麽也無法坐視不理,於是就安排他們在宮裏住了下來。

當母親帶他第一次來到帝宮的時候,他是好奇的。

這是個他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地方。

華麗的樓臺殿閣,宏偉浩瀚的建築,無一不彰顯著帝宮威嚴尊貴的氣勢。

也就是這一時好奇,讓他遇到了一生最可怕的‘噩夢’。

趁著母親覲見帝王的時候,他在帝宮四處閑逛。

偌大的帝宮,很容易就讓人失去了方向。

赫連修白迷路了。

他不知道走了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。

從白天走到黑夜,從黃昏走到傍晚。

那時正是寒冬,帝都的寒冬冷的幾乎要把人凍死,漫天的雪花飄落,饒是赫連修白平日鍛煉的好,也畢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,又凍又餓的在雪地裏走了這麽久,也難免有些吃不消。

帝宮曠無邊際的雪地上,就只能看見那一個小黑點兒。

赫連修白想回去,周圍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。赫連修白第一次覺得這帝宮建的未免有些太大了。

他不會要凍死在這兒吧。

赫連修白有些怕了。

就在這時,他遠遠的望見不遠處的前方好像有座攆經過。

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,赫連修白什麽都顧不上,連忙想要跑過去。

越急越亂,小小的赫連修白摔倒在了雪地上。

眼看著那座攆走過,赫連修白不由得害怕的大聲呼救。

似乎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,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
座攆終於停了下來。

“出什麽事了?”座攆上傳來一個少年的問話。

侍從恭敬的上前,“啟稟殿下,前面的雪地裏有個孩子,在求救。”

半晌,直到侍從以為殿下要不管的走過之時,座攆上再次響起了聲音。

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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